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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0章 南疆发展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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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乐十一年三月初三,春寒未散,金陵依然多雨,国会大厅上却是另一重风暴。

春雨连绵,玄武湖水涨满波光。方梦华衣襟未干,刚自南疆归来,便直入金陵国会议政堂。她将一纸「岭南大开发战略总纲」重重掷于议台之上,声音虽不高,却如石落潭心,涟漪四起。

「岭南非疆外之地,而是新国根本。广府不兴,明国不久。」

此案一出,旋即引发淮南与江北代表强烈反弹。堂下群议员闻言喧然,有人低声私语,有人当场发难。

宿州众议员黄应捷首先起立,声音如黄钟大吕:「自宿迁、灵璧血战以来,淮南军民死伤数万,方才收复江北,耕牛未还、灌渠断绝,士民尚在重建之中。如今国策倾南,岂不让我淮人寒心?」

另一名江北代表濠州众议员贲公时更尖锐地质疑:「岭南瘴疠、蛮夷盘踞、土司抗法,方首相却一回京便首签岭南?可否直言,是不是怕金人再来,留条退路?」

泗州代表许如昌声音拔高,眼中难掩愤忿「我们淮南刚纳入明版图不到一年,水患未平、奴籍待分、户口未实,却要看着岭南那瘴疠之地享特案补贴、军事优先、开南大学、沿海三港建设……」

「是啊,方首相这次南下躲金人,是不是在岭南过得太好了,才生了归心?」滁州代表李汉孺笑得阴阳怪气,拱手一礼:「臣不才,还记得咱们的都城在金陵,不在升龙。」

话音落下,整个众议院一阵骚然。即便是江南区的代表,也有不少人附和——他们自觉才是国本,对方梦华突然倾力南疆,心中实感不平。

而国会上院元老席上,某些武将出身的议员脸色已然铁青。

管仲孙猛然拍案而起,声如雷霆:「金虏二十万铁骑压境,是谁领兵亲至宿迁拼杀?是谁三昼夜不歇与敌断河绝路?灵璧战场上,方司令带伤仍坐镇壕中,今日你们竟说她『留退路』?!」

「方司令那日在宿迁亲自登壕,我就在她身边。炮兵阵地被金人穿了,两次催退都不肯撤,是她顶住的。」

——闻人杰语气冷峻,「你们说她怕金人反攻?是金人先撑不住的!」

俞道安亦起身相应,沈声道:「我等将士无怨,惟恐后方不识军国大计。岭南若无城镇、无港口、无粮道,未来如何与大食、天竺、三佛齐贸易?莫非要将天下经脉永断于淮河以北?」

国会动摇,方梦华缓缓站起,长裙曳地,目光从每一位议员脸上掠过,语气平静却坚决:「你们说本座厚此薄彼,那是因为你们尚未理解未来之战不止于淮河与黄河——我所见之岭南,不是瘴疠与蛮荒,而是三百万尚未脱离奴籍的百姓,是横跨海陆的十港四湾,是七条山道背后,埋着尚未甦醒的国力。」「北伐之胜,是我们的荣耀。但国家之未来,不止止于今日之淮河以南。」「我们能否在下一个五年,让明国的边疆不再是防线,而是希望之起点?岭南不只是国境,更是航向世界的门扉。它不应该被忽视,只因为我们一时无暇照顾。」

她语顿,缓缓补上一句:「我不是怕金人卷土重来,我是怕你们只会看脚下这一季庄稼,而不问五年、十年之后国基将安在何方。」

场中沉默半晌。

闻人杰低声附议:「广州若成,南粮北运有望,亦可代淮河水路之失。岭南若富,北军可不再食江南。这笔帐,不是只看眼前数目。」

最终表决时,虽仍有近半数反对与弃权,但在元老院与战功派主导下,岭南大开发战略方针以微弱多数通过。

会后,俞道安将军慢慢在国会门前抽起旱烟,低声对管仲孙说:

「她一出手,总是叫人先怕、再恨,最后服。」

管仲孙只是叹了口气:「但她也该知道,这种路,会越走越孤独。」

他们回首,远处雨雾之中,是金陵紫禁城的剪影。

方梦华立于国会大殿外的台阶上,吕将递来一件斗篷,她却未接,只静静望着南方濛濛远天。

她低声自语,声音被风雨吹散:「不仅为今日,不仅为百姓——这片土地,也要为五百年后留下港口与光明。」

而南方,一扇新开的门,正在等待风起。

四月初五,方梦华批完最后一份来自广州的地契转移申请,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。窗外紫藤花开正盛,香气弥漫书案——但她心思却早已越过万水千山,飞向那座滨海的石湾小城。

岭南的棋,已经下定。

雨后的岭南,天光微凉。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新砌青砖、晒干槟榔叶与海盐的气味。

「我们要的不是一座学院,而是一个新的文明种子田。」

震旦大学副校长沈道元,一手拿着简报卷宗,一手指着泥地上刚铲平的红线:「十年内这里会是粤海的脑袋。教育不只是传书教字,而是要在制度上立根。」

几名随行而来的金陵、明州学者正在拆卸行李,他们当中,有的是数理讲座教授,有的是历史文籍馆员,还有一名带着海南口音的女讲师——她才从交州回来,研究高地少数民族的社会结构。

这群人将分批在开南大学支教四年,教授内容从算术、农学、制造学到政制法理,甚至包括少量军事指挥与公共卫生。

开南大学的临时校舍是改造自一座官衙废址,围墙外是一片刚完成丈量的新田地——这些地将以「试验农场」之名,提供给学生实作,也对外招募移民耕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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