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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7章 最后的防线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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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手机的手在发抖,车载空调的冷风灌进领口,后颈那道诅咒的红痕正像被撒了盐似的刺痛。

副驾上苏璃的香水瓶\"咔嗒\"一声合上,混着沉水香的气息漫过来,我偏头看她,混血儿的眼尾在仪表盘蓝光里泛着冷白,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香膏——她刚才往我后颈抹了雄黄酒,说是能缓一缓诅咒的反噬。

\"清欢。\"我回头看后座,白清欢正对着车窗擦相机镜头,已经是第三次了。

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,听见我叫,手指顿了顿,把相机屏幕转向我。

幽蓝的屏幕上浮动着几团灰影,是刚才在殡仪馆外拍到的尸煞。\"只剩三个了。\"她声音轻得像叹息,指尖蹭过屏幕上最淡的那团,\"张叔说他儿子被做成尸煞...林默,我们得快。\"

手机在掌心震动,陈老先生的号码跳出来。

我按下接听键,老烟枪特有的沙哑混着电流声炸响:\"小友,我在城南土地庙,带了七个能扛事的。

半小时到殡仪馆后巷。\"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——半小时,足够周慕白把最后那批炸药埋进生门位,足够他把李婉儿推进祭台当活引。

\"苏璃。\"我转脸看副驾,她正往我袖口塞个青瓷小瓶,茉莉香混着铁锈味窜进鼻腔。\"掩气味的,\"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指甲敲了敲瓶口,\"周老头养的阴犬鼻子比警犬灵三倍。\"又扔过来个玻璃管,里面装着浑浊的橙黄色液体,\"这瓶摔地上能烧半分钟,够你开罗盘找生门。\"

后车座传来相机收进包的闷响,白清欢突然抓住我肩膀。

她手指凉得像冰块,我回头,看见她眼睛里泛着水光:\"我跟你们一起去。\"

\"不行。\"我和苏璃同时开口。

苏璃转过座椅,指尖挑起白清欢发梢:\"你相机能拍灵体,留车上盯着外围。

要是尸煞影子变多——\"她晃了晃自己手腕的银铃,\"摇这个,我闻得到。\"白清欢咬着嘴唇,最后把相机挂在脖子上,手指攥住我衣角轻轻扯了扯:\"小心后颈。\"

车外突然亮起两道白光,陈老先生的老吉普碾着碎石停在旁边。

我推开车门,夜风卷着艾草味扑过来——陈老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青衫,腰间别着半旧的桃木剑,身后七个穿唐装的老头各拎着朱砂盒、八卦镜,最年轻的那个我见过,是上次在城隍庙帮我收煞的王师傅,此刻正往掌心吐唾沫,把三张黄符叠成三角。

\"小友,\"陈老拍我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,\"周老头布的是七星聚阴阵,生门在西南角。

我带他们守外围,等你们破了阵眼就冲进去。\"他指节叩了叩我怀里的布包,\"你那罗盘碎片,能用三次。\"

苏璃已经绕到我身侧,茉莉香像条无形的绳子缠住我手腕。

我摸了摸后腰别着的铜钱剑,转身对白清欢点头:\"锁好车门,别出来。\"她没说话,只是举起相机,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——屏幕里那三个尸煞影子,正缓缓往殡仪馆后墙移动。

殡仪馆铁门锈得厉害,我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\"吱呀\"声。

苏璃的手突然按在我腰上,凑到我耳边:\"阴犬。\"她呼吸扫过耳垂,我这才听见不远处传来爪子刮地的声音。

她袖口里滑出个小瓷瓶,拔开后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炸开——是她调的掩味香,掺了狗血。

黑暗里传来\"嗷呜\"一声,接着是爪子狂奔的响动。

苏璃拽着我往左边闪,我们贴着墙根往前挪,月光从破窗漏进来,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香灰,还有几截没烧完的红蜡烛。

\"到了。\"苏璃的指尖掐进我手背,我抬头,前面的停尸房改成了祭台。

周慕白站在最中央,穿了件玄色道袍,背后挂着幅褪色的太极图。

他脚边跪着七个人,都是白天在慈善晚会上见过的企业家,此刻脖子上套着银链,额头点着黑狗血——活祭品。

祭台四角燃着长明灯,幽绿的火光里,我看见李婉儿被绑在中央的青铜柱上,她头发披散着,脸上沾着血,看见我时眼睛突然睁大,喉咙里发出\"呜呜\"的闷响。

\"林小友。\"周慕白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他转过脸,脸上挂着慈善晚会上那种温和的笑,可瞳孔泛着死鱼似的灰白,\"我等你很久了。\"他抬手,法杖上的夜明珠突然爆出幽绿的光,整个停尸房的温度骤降,我后颈的诅咒红痕\"刺啦\"一声裂开,血顺着衣领往下淌。

苏璃在我身侧倒抽一口气,她的香雾本来正往祭台飘,此刻被那绿光一冲,竟像活物似的蜷成一团。

我咬着牙摸出罗盘碎片,青铜表面烫得能烙伤人——这是第三次用了,诅咒会提前多久发作?

\"想破我的阵?\"周慕白的笑声混着风声灌进耳朵,他法杖重重敲在地上,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几截白森森的骨头从土里钻出来。

李婉儿突然尖叫,她腿上的骨头正往上爬,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裹成尸壳。

我感觉膝盖在发软,罗盘碎片的灼烧感顺着血管往心脏钻。

苏璃突然抓住我的手,她掌心全是汗,却还是把那个烧夷瓶塞进我手里:\"扔祭台东南角。\"她的银铃在腕间乱响,混着沉水香的气息突然变得浓烈——是她把最后那瓶掩味香捏碎了。

周慕白的瞳孔突然收缩,他举起法杖,绿光像实质的鞭子抽过来。

我被撞得踉跄,后背重重磕在墙上,罗盘碎片\"当啷\"掉在地上。

苏璃扑过来护着我,她的香雾在我们周围凝成屏障,可绿光还是穿透了,在她胳膊上划开道血口。

\"林默。\"苏璃的声音在发抖,她捧着我的脸,指腹沾了我后颈的血,\"用罗盘,我撑得住。\"

我盯着地上的罗盘碎片,它正随着周慕白的咒语震动,青铜表面浮现出暗红的纹路——是诅咒在反噬。

李婉儿的尖叫越来越凄厉,她的骨头已经爬到胸口,周慕白的笑声里带着癫狂:\"百死咒的滋味如何?

你哥死的时候,也是这么疼吧?\"

后颈的刺痛像有千万根针在扎,我眼前开始发黑。

苏璃的血滴在我手背上,温热的,带着沉水香的甜。

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,弯腰捡起罗盘碎片——第三次,就第三次吧。

周慕白的法杖再次举起,绿光里,我看见他身后的太极图突然扭曲,露出后面斑驳的墙皮,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大字:林家灭门,血债血偿。

\"清欢的相机。\"我突然想起她屏幕里变淡的尸煞影子,原来周慕白早把生门改成了...

\"林小友,该说再见了。\"周慕白的法杖尖对准我心脏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血沫混着铁锈味涌进喉咙。

罗盘碎片在掌心烫出泡,我盯着周慕白身后的血字,突然笑了:\"周老头,你以为我来破阵?\"

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。

我捏碎烧夷瓶,橙黄色液体溅在东南角的长明灯上,腾起的火焰里,我举起罗盘碎片对准他:\"我来破的,是你的命。\"

后颈的诅咒红痕裂开更深,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
可我知道,这一次,不是我死,就是他亡。

后颈的刺痛像被火钳反复烙烫,我能感觉到诅咒的红痕正顺着脊椎往肩胛骨攀爬。

手指攥紧罗盘碎片时,青铜表面的暗红纹路突然亮起,像活过来的血线顺着指缝往血管里钻。

周慕白的瞳孔猛地收缩,法杖上的夜明珠\"咔\"地裂开道缝,幽绿光芒骤暗——这老东西终于慌了。

\"烧!\"苏璃的银铃在腕间炸响,她不知何时咬破了指尖,血珠混着沉水香喷在空气里。

那团原本蜷缩的香雾突然炸开,像团粉色的烟火撞上周慕白身侧的阴兵。

我听见此起彼伏的闷哼,几个穿着寿衣的手下捂着鼻子踉跄后退,他们脖颈处的尸斑在香雾里滋滋冒白烟——苏璃往香里掺了她调的\"腐骨散\",专门克这种养尸人。

\"小友!\"陈老的喝声混着桃木剑破风的响。

我偏头看见后墙被撞出个大洞,七个穿唐装的老头举着八卦镜冲进来,王师傅手里的黄符燃着幽蓝火焰,\"啪\"地贴在最近的阴兵后颈。

那阴兵瞬间僵住,指甲缝里渗出黑血,\"轰\"地栽倒在地。

陈老的桃木剑挑飞周慕白脚边的长明灯,火苗溅在活祭品的银链上,烫得他们齐声尖叫——原来银链上刻着锁魂咒,见火就灼肉。

周慕白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破锣似的嘶哑。

他反手掐住李婉儿后颈,青铜柱上的铁链\"哗啦\"崩断。

李婉儿的骨头已经爬到锁骨,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肤,在她胸口织成张狰狞的网。\"林默,你以为破了阵就能救她?\"他指尖按在李婉儿眉心,那团白骨突然蠕动起来,\"这是我用百具难产女尸的骨浆养的'骨婴',现在...\"他猛地抬头,眼白完全翻起,\"该出生了!\"

李婉儿的喉咙里发出婴儿的啼哭,混着她自己的尖叫。

我冲过去时被地上的骨茬划破小腿,血滴在罗盘碎片上,暗红纹路突然连成完整的太极图。\"生门在他脚下!\"我吼了一嗓子,苏璃立刻甩出袖中的香包——是她今早塞给我的\"破煞香\",里面装着穿山甲鳞片和雷火珠。

香包在周慕白脚边炸开,火星子溅在他道袍上,烧出个焦黑的洞。

陈老的八卦镜突然发出刺目金光,照在周慕白后背上。

他惨叫一声,松开李婉儿后退两步。

我趁机扑过去拽住李婉儿的手腕,她的皮肤冷得像冰,骨茬却烫得灼手。\"苏璃!\"我喊她,她已经摸出腰间的银剪,\"咔\"地剪断李婉儿颈间的锁魂链。

血珠溅在骨茬上,白骨突然发出\"咔咔\"的断裂声,从李婉儿身上簌簌掉落。

\"算你们狠。\"周慕白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,他扯下道袍扔在火里,露出底下绣着青蟒的黑衬衫。

我这才注意到他鬓角全白了,刚才的癫狂像层被戳破的纸。

他后退着往阴影里缩,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黑印——是尸油,用来掩行踪的。\"但我的计划才刚开始...\"他的身影融进黑暗,最后一句话像冰碴子砸在我耳膜上,\"三天后,血月当空时,林家的百死咒,会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。\"

\"追!\"王师傅举着黄符要冲,被陈老一把拉住。\"别中了调虎离山计。\"陈老抹了把额头的汗,他青衫后背全湿了,\"那老东西身上带着尸煞丹,跑不快。

先处理这边。\"我低头看李婉儿,她闭着眼,胸口还在起伏,脖子上的红痕淡了些——算捡回条命。

苏璃蹲下来帮李婉儿包扎,她指尖沾着自己胳膊上的血,动作却稳得很。\"伤口没感染尸毒。\"她抬头冲我笑,混血儿的鼻尖沾着香灰,\"那老东西急着跑,骨婴没养全。\"我伸手想扶她,她却自己站了起来,袖口里掉出个碎了的香水瓶——是刚才挡绿光时撞的。

\"林默。\"白清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我转头,她抱着相机站在月光里,屏幕蓝光映得她眼睛发亮。\"我拍到周老头消失的位置了。\"她晃了晃相机,屏幕里是团黑雾,边缘泛着暗红,\"像是往城西去的,那边有他的慈善医院...\"她声音突然低下去,\"清欢,过来。\"我招招手,她小跑着过来,发梢扫过我手背,\"刚才在车里害怕吗?\"她摇头,手指轻轻碰了碰我后颈的伤口,\"疼吗?\"

\"不疼。\"我撒谎。

后颈的诅咒红痕还在跳着疼,但苏璃的雄黄酒味混着白清欢身上的消毒水味,突然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殡仪馆,师傅给我擦药时说的话:\"疼,说明你还活着。\"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我摸出来,匿名短信跳出来:\"周已调动所有尸煞,明早五点前必须端了他的老巢,否则血月之夜,全城阴门开。\"发件人号码是乱码,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——是王叔?

还是哪个暗中帮我的人?

苏璃凑过来看短信,她身上的沉水香裹着血腥味:\"城西的慈善医院,我查过,地下有五层。\"白清欢的相机突然\"咔嚓\"响了一声,她举起屏幕,上面是团比之前更浓的灰影,\"这是周老头的尸煞军团,正在往医院聚集...\"

\"走。\"我扯了扯苏璃的袖子,又摸了摸白清欢的发顶,\"先回车上,得联系陈老查医院的风水布局。\"殡仪馆外的夜风卷着艾草味灌进来,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罗盘碎片,青铜表面的血线已经淡了,只剩些暗红的纹路——第三次使用,诅咒大概提前了三个月发作。

但没关系,只要能解决周慕白,三个月...够了。

苏璃先迈出停尸房,她银铃轻响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。

白清欢抱着相机跟在我旁边,走了两步突然拽住我衣角:\"林默,明天...\"她没说完,我低头看她,月光里她眼睛亮得像星子,\"我跟你们一起去。\"我刚要开口,苏璃在前面回头,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鼻尖:\"她相机能拍尸煞,有用。\"

我笑了,伸手把白清欢的碎发别到耳后:\"好,一起去。\"手机在口袋里又震了震,是陈老的短信:\"医院地下五层,生门在西南角,我让人送地图到车上。\"我捏着手机往外走,停尸房的长明灯在身后忽明忽暗,墙皮上的血字\"林家灭门,血债血偿\"被烧得只剩半块,像道没愈合的伤疤。

车停在殡仪馆后巷,白清欢跑过去拉开车门,车内灯亮起时,我看见后座上放着陈老让人送来的牛皮纸袋——里面应该是医院的建筑图。

苏璃绕到驾驶座,她打开车门时,风卷着她的长发扫过我脸,混着沉水香和血味:\"系好安全带,我开快车。\"

我坐进副驾,摸出手机拨陈老的号码。

夜风从车窗灌进来,后颈的刺痛还在,但这次,我没觉得害怕。

后视镜里,白清欢正把相机镜头擦得锃亮,苏璃转动钥匙时,车载音响突然响了首老歌,歌词模模糊糊的,但我听见她说:\"林默,这次,我们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。\"

手机接通的瞬间,陈老的声音混着翻纸的响动传来:\"小友,医院的风水局我标好了,还有...\"我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白清欢,她正冲我笑,苏璃已经踩下油门,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里,我突然觉得,或许这次,真的能赢。

车载音响的老歌被电流声切断时,我按下通话键,陈老的声音带着纸页摩擦的沙沙声钻进来:\"小友,医院地下的聚阴局我标在第三张图上了——\"

\"陈老,殡仪馆墙皮底下还有血咒。\"我打断他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兜里的罗盘碎片。

后颈那根刺从停尸房出来就没停过,像根烧红的针在皮肤下滚动,提醒我三个月的期限正掐着秒表走。

电话那头停顿半秒,传来茶盏轻放的脆响:\"血咒?\"

\"用林家后裔的骨粉混朱砂写的。\"我瞥见苏璃从手包里摸出个檀木匣,酒红甲油敲在匣盖上,\"刚才烧墙皮时崩开的,残留的怨气裹着尸煞味。\"

\"周慕白这老东西...\"陈老的叹息里裹着怒气,\"我让小王带着《玄空秘录》赶过去,半小时到。

小友,你们现在立刻——\"

\"陈老,来不及了。\"我盯着前挡风玻璃外的夜色。

殡仪馆后巷的路灯坏了一盏,苏璃的车被切成两半,一半泡在昏黄里,一半沉在阴影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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